咸松子

甜桐花。

【小狐三日】愚人节

*假装是迟到的贺文,证明我还活着,虽然卡在瓶颈但是之前的文章都没坑

*我就说我不擅长取标题

*高中生设定


下课铃响,有的学生还沉浸在书本和习题册之中,有的归心似箭蠢蠢欲动,莺丸老师提着公文包走到讲台上清清喉咙,于是无论埋头苦读的还是收拾书包的都抬起头来。
“明天是愚人节。”他环视一周,不断有学生和他目光交汇、露出心领神会的窃笑,他也温和地以微笑回馈,“大家需要放松的心情我完全理解,但是高考在即,希望大家都能把握分寸。”
“我有个提议。”
老师的提案在班上一呼百应,雀跃的少年人们互相道别,三五成群背着书包离开教室,就除了翘首企盼节日来临的鹤丸国永如遭雷殛,一头栽倒在课桌上。

“快点。”第二天一大早,大俱利伽罗就在校门口堵住了鹤丸国永。
鹤丸双手护胸,状似无辜地睁大眼为自己辩解:“我没有,真的没有啊小伽罗,你连我们十多年的同窗情谊都不相信了吗?”
“少啰嗦。把你的恶作剧交出来,马上。我不想再提心吊胆一整天。”
“赌上惊吓的名义,决不能现在就透露给你!”
小狐丸推着单车从他们身边走过,鹤丸赶紧向他求援:“小狐丸!救我!”
小狐丸回头看看他和大俱利,笑着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鹤丸嘴角下撇,做出一个不能再浮夸的失望表情。
“早啊光忠,鹤丸好像遇到麻烦了,你留下来帮帮他?”他语气平淡,朝大俱利空无一人的身后打招呼。
“……喂!你!”
三秒钟之后,他面对大俱利伽罗质问的眼神歉然一笑,而鹤丸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去,绝命飞奔进教学楼。
“愚人节快乐。”

小狐丸进教室的时候座位上只有零星几个人,鹤丸劫后余生,旁若无人地喘着粗气;长谷部板着脸瞥鹤丸,走到黑板前认真抄下今天的课程表;石切丸家离得远,处事稳妥的他几乎每天都第一个到;明石国行来得也不晚,然而落座之后就趴在桌上开始补眠。
他坐到桌前摊开英语书默读,眼睛不自觉地飘向前面的座位,那里的桌椅、书本、地面一切正常,没有被恶作剧的痕迹——毕竟全校范围内除了几个关系亲密或者胆大包天的家伙,根本没有人敢于愚弄这个座位的主人。
那个人的能力和外貌一样出众,待人亲切而不狎昵,看似随和实则我行我素的性格让他在校园里广受欢迎。他的朋友很多,他有意无意和他人拉开的一段无法忽视的距离,却让所有想要更进一步的人心生退意。
小狐丸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其中一个,不过更加亲密一些而已。
他再次把自己埋进一长串单词里,直到早课开始的前两分钟,他等的那个人不慌不忙地踏进教室,把一路上收获的不知多少崇拜目光抛在身后,径直来到他面前。
上课之前的教室也很安静,只能听见翻书和写字的沙沙声。小狐丸没有抬头,对方也没有逗留超过一秒钟,他轻车熟路地坐好,顺手扶了一下小狐丸的桌沿。
早上好,小狐丸。
早上好,三日月。

“你作弄人的本事还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厉害,我都吓了一跳。”鹤丸在第一节课间满血复活,兴致勃勃地怂恿小狐丸入伙,“怎么样,要不要重操旧业?我们两个联手,就算是三日月也不在话下。”
小狐丸一脸无奈:“你还没放弃?”
“我已经连续失败了两年,必须在毕业之前成功一次。”鹤丸振振有词。
“算了吧,我从幼稚园就和他一起,至今也没成功过。”
“哇哦——”鹤丸惊叹之余还想说什么,转头就看到笑眯眯的三日月宗近,顿时吓了一跳。
“小狐和我关系很好,到现在还没骗过我一次呢。”他炫耀似的说道。
小狐丸当然能听出来他在揶揄:“是你太难对付,我那点伎俩根本不够看,索性金盆洗手了。”
三日月伸手去捏小狐丸的肩膀,痛得他缩起脖子直说别闹。
“偶尔也给我点惊喜嘛。”
鹤丸的眼睛有点痛,他决定自力更生。

三日月有课间吃零食的习惯。高中学习尤其耗费体力,加上他本人嗜甜,书包里从来都塞满高糖高热量的点心,加上保温杯里热气腾腾的茶水,再紧张的生活也能过出几分惬意。
即使三日月身边从来不缺蹭吃蹭喝的好友,小狐丸依旧是他唯一固定的分享,或者说投喂对象。
“饼干,要吃吗?”
他掉转大半个身子面向小狐丸,递给他一盒拆开的奶油夹心饼干,小狐丸不疑有他,道谢后伸手取一块丢进嘴里。
“你就不怕是牙膏吗?”三日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小狐丸,而是看他咀嚼饼干时一鼓一鼓的脸颊,莫名地心情很好。
“反正老师交待对每个人只能恶作剧一次,”小狐丸口齿不清地说,“如果你今天存心作弄我,是牙膏倒还让人放心。”
三日月打着哈哈,顺手弄乱了他好容易梳理服帖的一头长发。
最后一个愚人节,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你。

“三日月同学,请等一下!”
这一天晚自习结束的时候,三日月刚走出教室,就被本班、邻班甚至是不同年部的女生团团围住,居然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男生。
看着一张张羞涩、戏谑或是平静如常的面孔,老练如他立刻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。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躲在一旁的鹤丸国永,对方策划了这场超大型恶作剧,幸灾乐祸地打算看他热闹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女生身上,她看起来有些拘束,眼里虽然有向往、有一点兴奋,却并无更深层次的恋慕,确实很适合在闹剧中打头阵。
“三日月同学……我喜欢你!”女生深吸一口气说。
人群开始起哄,催促着三日月快答应她——作为愚人节的压轴节目这当然无可厚非,后面一群人都还在排队,他们有的只是想凑个热闹,有的想占一点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的无伤大雅的便宜,还有的是整个高中生涯都没有机会接近三日月,或者没有勇气对他告白的仰慕者,趁着最后一个疯狂的日子,给自己的心意一个聊胜于无的交代。
或许还有更多没有收到消息的、没有勇气前来的、不愿让珍藏的憧憬了结于一个玩笑的人,在闹剧中缺席是他们理智的选择。
三日月遇也到过不少热情大胆的追求者,很遗憾地,没有接受任何一个。久而久之,人们似乎达成了共识:没有人可以独占这个全校最受欢迎、最优秀、最耀眼的少年,他的平易近人中自有遥不可及与高不可攀。 

他从来都是个温和的人,况且这种情况再拒绝也太过残忍,所以他礼貌地回答道:“谢谢,我也喜欢你。”
局面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。每一个各怀心事的人走到三日月面前表白心迹,三日月保持风度微笑着一一回复。
“谢谢,我也喜欢你。”
……
当一切都落下帷幕的时候,鹤丸早逃得不见踪影。他设想得很好,在恶作剧之余,也指给仰慕三日月宗近的人一条安慰自己的道路——而这全都是他们情愿的选择,后果都该他们自己承担。没有人会因此受到伤害。然而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,他看着一个个表白的人,听着千篇一律的耐心应付,也觉得有点鼻酸。
有什么办法呢,被憧憬着的三日月宗近不属于任何人,这本身就是最残忍的事。
“终于……”三日月遗憾地望着依依不舍离去的人群,长出一口气,回头对小狐丸说,“让你久等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小狐丸站在原地没有动,他紧盯着三日月的双眼,好像要用目光将他穿透。
他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焦躁,他足够了解三日月,为他应酬出去的几句情话吃醋着实太过愚蠢,但越是明白三日月不为所动的内心,他越慌张,越想确认自己在三日月心目中的位置。
他确信自己对三日月很重要,但究竟是哪种重要?
他确信三日月喜欢他,但究竟是哪种喜欢?
趁着这个荒谬的日子说出口吧,他的退路已经是其他人的终点——不过是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罢了。
“三日月,我喜欢你很久了。”他说。意料之外地平静。
如果三日月愿意配合,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完仅此一次的恶作剧次数,然后默契地将这句话连同那些少时心事,随手丢进凋零满地的早樱里。
三日月明显愣了一下,也不说话,只是上上下下打量小狐丸,打量得他心里发毛。
他终于还是试探着开口:“……鞋带松了。”
“嗯?”小狐丸呆滞地低头去看,正好听到头顶又传来三日月的声音,低沉,震颤,为了压抑喷薄欲出的欣喜:
“骗你的。
“我也喜欢你,一直都喜欢你。
“这句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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